與很多人一樣,我對北韓的認識始於一本書:《我們最幸福:北韓人民的真實生活》(Nothing to Envy: Ordinary lives in North Korea),今次特意寫下這篇 北韓遊記 ,其實是想用自己雙眼,親身對比一下我的所見所聞,是否與書中所描述的北韓不一樣。
旅程之後帶給我最大的震憾:
只有踏入社會主義的國家,才能明白甚麼是資本主義的社會。
如果說旅行是為了看出世界的不一樣,那北韓應該是個會令你滿意的目的地。
火車開了大概 5 分鐘後,便在新義州停下。海關開始上火車進行過關檢查,而我們亦正式踏入北韓的境內了。坦白說,剛看到軍官到車廂內開始檢查是帶點緊張,不知道他們的脾氣如何,會否處處留難團友 – 即使沒有帶違禁品,但如果他要你甚麼都從行李箱翻出來檢查已夠麻煩。幸好,他們比我想像中友善,團友大概開始適應到檢查的節奏後,都漸漸放鬆下來。到底除了北韓以外,還有沒有其他國家的海關是用人手檢查的呢?
從平壤火車站出來後,便上了旅遊巴前往金日成廣場。晚上 6 點多,天已黑,雖然有街燈,但街道上還是暗暗黑黑,隧道中更加看不清迎面走過的北韓人的臉孔;然而,在萬壽台紀念碑上的兩個大銅像身後的射燈則少不了。
走到銅像面前,需要向橫排成一直線鞠躬,手不得插袋,不許戴帽子,不得吃香口膠。導遊說這是對於朝鮮人而言最神聖的地方之一,所以每次去到都要抱著萬二分尊敬的心,但對一到埗就要行如此大禮的我們則有點不知所措。但過了幾天後就習慣了,進入大大小小的場地參觀時,門口看到兩位領袖人的兆像都要鞠躬,與其說是對極權領袖的「點頭認同」,其實更加像尊重每一個國家的文化,就如進入印度寺廟要脫鞋一樣。
第二天,因為需要到開城的非軍事區,亦即三八線,從平壤出發車程約 3 小時,所以 7 時多便要起床。雖然乘坐旅遊巴,但路程亦十分顛簸,坐在後排的團友都表示震顫的程度好媲美坐過山車般。
整個板門店的行程都有軍人負責講解,帶我們到當時朝鮮與美國簽署停戰和平協議的地方, 講解當時「朝鮮戰勝了戰爭後,美方請求停火協議」的場地,後方位置亦展覽了當時朝鮮損毀美方軍力如戰機、士兵死傷人數等數目,和很多美軍投降的照片。看到朝鮮如此描述他們的歷史,團友都感到十分好奇,甚至捉著導遊解說牆上的照片給他們聽。
坐了 3 個多小時的車到開城,當然不會只看看三八線就回平壤。午餐是在韓屋村內的一間餐廳裡,叫做「帝王宴」,聽說以前的皇帝就是吃這些菜式,總共 10 款,雖然不是每道也合香港人的口味,但整體而言是個很不錯的體驗,一些團友亦加點了人參雞湯,最後吃得肚子飽飽的。
雖然三月對北韓來說仍然是冬天,但我們,包括導遊也萬萬想不到 3 月居然也會下雪。因天氣寒冷的關係,加上開城民宿的電力供應不穩定的關係,最後沒有在民宿留宿一晚。不過在韓屋村街上散步,加上浪漫的雪花,可算是這次旅程的意外驚喜!
一個有價值的旅行,少不了與當地人進行交流,從他們的對答、眼神、表情中,了解他們的日常生活,了解這些實實在在的北韓人。雖然在北韓旅行很難在街上隨便找個人來聊天,一來語言不通,二來他們對外來人也是有一種說不清的抗拒感;但是,在這旅程中能擁有一些與他們坐下來交談的機會確實難得。
整體而言,他們對自己的國家和領導人都是充滿尊敬,會為國家說好話。當我說到「護照」一詞時,他們聽不明白,好像從沒有這個概念,我以為可能是我韓文說錯時,才想起他們未曾外遊,又怎會知道甚麼是護照;說要做「The best doctor in the world」卻對這個世界沒多大的概念,有的夢想可能是科學家,而最好的科學家則是研究核武器的科學家。
跟他們聊天後就會發現他們引以為傲的有兩點:一是國家免費供給他們很多東西,包括香港人最夢寐以求的房子、工作、孩子放學後的興趣班、甚至是在超市兌換的飯票等;二是夢想都是圍繞為國家服務的出發點,這都跟香港的生活環境有著截然不同的差別。
從小在香港長大的我們,對於社會主義的概念主要來自書本、媒體、或上一輩口中憶述以前的中國的模樣,但我們都沒有親身在當中生活過。但在北韓短短的 5 天,每一天都在提醒著現在身處的地方是有多不同,當中夾雜的原因包括文化、社會規範和傳統、體制不同等。對我而言,那種「失去了,才懂得珍惜」的感受尤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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