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韓

【南北韓口音大不同】從愛的迫降學習北韓用語

今次韓劇《愛的迫降》以北韓作為背景,像我們經常出入北韓的人,看劇時有似曾相識之感。為增加劇集的真實感,除了男主角玄彬特意用北韓口音,對白加進不少 北韓用語 。這套劇是非常好的例子,解答我們帶團時經常被追問的問題:「南北韓的韓語有什麼不同?」

先說說歷史,南北韓分隔 70 多年,即使兩地都說著同一語言(南韓稱為韓語,北韓稱為朝鮮語,下面統稱為韓語),但只有 7、8 成字詞相同。北韓跟南韓不同,就算是外來語,也以中文或俄語作基礎,相反南韓以英語為多,以馬拉松為例,南韓稱為마라톤 (malaton),跟英文marathon發音相似;但北韓則是마라손 (malaseon),跟國語馬拉松發音相似,記得首次參加 平壤馬拉松 時,曾經跟當地導遊討論一番。

劇中不少飾演北韓人的演員,都要先學習北韓口音。事實上北韓人本身也會互相取笑口音,因為越接近南部如開城(即李正赫住的小村)口音貼近南韓,反而越往北上,口音越重,有時到東北城市,跟我們一起去的平壤導遊也需時適應當地口音及用字。與此同時,不少脫北者到南韓生活時備受歧視,因為一開口便知道非本地人,他們通常要下功苦學習南韓口音,以及南韓用語。

愛的迫降北韓口音用字大不同 1 :日霜 VS Day Cream

在北韓化妝品中,我們不時看到낮크림(日霜)、밤크림(晚霜),《愛的迫降》也特意加上注解(圖片來源:Netflix)

在《愛的迫降》第 2 集中,男主角李正赫到市場買南韓護膚品,店主提到日霜、晚霜,對白中用到的字是 낮크림(早上用的面霜)、밤크림(晚上用的面霜),在南韓則用 데이 크림(day cream 音譯) 及 나이트 크림(night cream 音譯),而我們在北韓化妝品中經常看到 낮크림、밤크림 ,可見劇組在細節中絕不馬虎。

愛的迫降北韓口音用字大不同 2 蜂窩煤 VS 煉炭

「蜂窩煤」在北韓人叫「구멍탄」,在南韓則稱為 「연탄」(圖片來源:Netflix)

另一幕是李正赫在家中烤肉時,初級兵金殷桐看到他用的煤球非常羨慕,指自己家鄉只用落葉及雜草來燒,但正赫正在用「蜂窩煤」非常現代化,北韓人叫蜂窩煤做「구멍탄」(帶洞的炭),在南韓則稱為 「연탄」(煉炭)。

愛的迫降北韓口音用字大不同 3 :泡菜窖 VS泡菜缸的洞

北韓人在冬天時會將伴菜放進泡菜窖(김치움)中,在南韓是非常少見,因此劇組加上韓語注解(圖片來源:Netflix)

南北韓用語的分別,未必只是字詞不同,有時亦跟兩地生活文化差異有關。有次李正赫從鹽缸中拿出肉來,女主角尹世理覺得非常新奇,追問「韓劇迷」金舟墨如何處理伴菜時,才知道家中庭園有泡菜窖(김치움)的存在。這是由於北韓經常停電,雪櫃(冰箱)不能發揮功用(通常會用作書櫃),當地人惟有運用其他方法來保存食物,劇組也為「泡菜窖」加上解釋,指它是「冬天時將泡菜缸及其他伴菜放進的洞」(김장독과 다른 반찬감들을 넣어 두기 위하여 만든 움)。

愛的迫降北韓口音用字大不同 4 :同志 vs 同務

李正赫經常被軍兵隊友稱呼做「中隊長同志」,皆因他的軍階較他們高級(圖片來源:Netflix)

另外一些例子,如劇中北韓人常稱呼對方做「同志」(동지),但有時對白也用上「同務」(동무)一詞,只是中文字幕上全都譯作「同志」。我們先解釋兩者有何分別,同志是稱為比自己高級的人,同務則是稱和自己平級或比自己級位低的人。如有次世理為接近大佐妻子英愛,特意參加對方生日派對,英愛以「未婚妻同務」來稱呼世理,但中文翻譯成「未婚妻同志」,而正赫隊友便會稱呼正赫為「中隊長同志」。

在《愛的迫降》中,大佐妻子英愛以「未婚妻同務」來稱呼世理,但中文翻譯成「未婚妻同志」(圖片來源:Netflix)

劇組特意加上字幕解釋,讓南韓觀眾更明白北韓用字,也凸顯兩國之間的用語分別。不過,我們跟北韓導遊談論時,就算用上南韓用語,他們大多數也猜出是什麼意思。

北韓用語變潮語 南韓「北醉」成趨勢

從上述例子可以看出,編劇在詞彙使用上有花過心思,甚至劇組特意邀請脫北者來參與。有南韓人更特意用北韓語聊天開玩笑,在南韓形容為「북뽕(北醉)」,直譯意思是「被北韓醉了」,即是「中了北韓毒」或「迷上北韓文化」的人。

事實上,由於南北韓用語不一,有脫北者到南韓後要重新適應。根據網媒*CUP 報道, 有脫北者直言當涉及通用字詞時,在 10 個單詞中只能理解 7 個,而一些術語以及技術詞彙更需要重新學習,這涉及本身社會制度的差異, 如「無家可歸、年租、月租」,因為北韓所有都是收歸國有,並由國家提供房屋。

在 2018 年,奧運會南北韓的球員組成聯合冰球隊時,兩隊不斷出現「雞同鴨講」的情況,根據星島日報報道,南韓的冰球術語大多採用英文術語的發音,但北韓則對冰球的每一動作,自我發明韓語新詞。例如以南韓將「滑冰」(Skating)一詞唸做「seu-ke-ee-ting」,北韓則為「apuro-jee-chee-gee」;南韓將守門員防守技巧「t-push」唸做「tee-pu-sh」,北韓則稱為「moonjeegee-eedong」。兩者互通的只有兩個字:「冰鞋」和「冰球」,所以訓練時將兩者不同的術語列表貼在運動員的儲物櫃上。

事實上,在北韓也有一批專業人士專攻南韓術語,他們是在網絡上負責唇槍舌劍的「五毛黨」。蘋果日報指,北韓「五毛黨」會用南韓式詞彙以掩飾身份,如「真討厭,美帝才是我們的敵人」會被改為「美國他媽的是我們的主要敵人」,避免南韓網站審查。(延伸閱讀:【愛的迫降】北韓生活真的是這樣嗎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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